我爱过的男孩们都已老了【廖一梅】
有那么几年,我常常在出租车里听到何勇的《钟鼓楼》:“我的家住在二环路的里边……”——那好像是“话说老北京”节目的片头曲,摇滚圈著名坏小子何勇的成名曲被出租司机们听熟了头几句,但他们不知道后面唱了些什么,不知道这首歌的...
有那么几年,我常常在出租车里听到何勇的《钟鼓楼》:“我的家住在二环路的里边……”——那好像是“话说老北京”节目的片头曲,摇滚圈著名坏小子何勇的成名曲被出租司机们听熟了头几句,但他们不知道后面唱了些什么,不知道这首歌的...
我终于有了勇气来谈谈我在文学上的师承。小时候,有一次我哥哥给我念过查良铮先生译的《青铜骑士》:我爱你,彼得建造的大城我爱你庄严、匀整的面容涅瓦河的流水多么庄严大理石平铺在它的两岸……他还告诉我说,这是雍容华贵的英雄体...
我知道一只猎豹。风抚摸着它矫捷的身影,身上斑黄的皮毛已被鲜血染得金红。钢鞭似的豹尾挥洒着它永不驯服的激情,即使死去也不任人宰割的坚定。它自然知道一群野牛对身负重伤的它意味着什么,它最后一次扑上去,尖尖的牛角插入它雪白...
一整个晚上,我都在和一个科学工作者严肃地探讨未来世界。他告诉我,由于生物技术和信息技术的发展,未来的人类会生活在虚拟的现实里。人就躺那儿什么都不用干,想吃什么想象一下就行了,想跟谁好,也是想象一下就行了,想象可以解决...
在这个城市里,有个不起眼的普通人,他每天搭乘公车,去到各种地方,从来也不会坐过站。有时路途短,他在车上吃糖葫芦,每一站吃掉一个山楂果,最后一个山楂果吃完,他起身下车,刚好就是他要去的那一站。有时路途更短,他走上车,开...
10:03,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。郝劲松坐在原告的位子上开口说话,“审判长,通知我的开庭时间是10:00,被告迟到,我是否能得到合理解释?”审判长看他一眼,说“现在你先听从法庭的程序”,冲书记员挥了下手。书记员立刻...
电话铃响了,警察局长拿起听筒——“喂!”“我是克尔齐警长。刚才有一位过路人轻蔑地瞧我。”“或许你弄错了吧,”警察局长要他考虑一下,“几乎每个碰上警察的人都感到心虚,不敢正视。这看起来就像是轻蔑。”“不,”警长说,“不...
火车刚从震得发颤的橘红色岩石的隧道里开出来,就进入了一望无际、两边对称的香蕉林带。这里空气湿润,海风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不时从车窗里吹进一股令人窒息得煤烟气。和铁路平行的狭窄的小道上,有几辆牛车拉着一串串碧绿的香蕉。铁路...
2018年4月1日晴。又是犹豫的一天,这之前我已经犹豫了两三个月,犹豫像一潭死滞的淤泥,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其中正以几十倍于从前的速度消耗着。这里说的从前是我没产生那个想法的时候,是基延还没有商业化的时候。从写字楼顶层...
他脸上有一条险恶的伤疤:一道灰白色的、几乎不间断的弧线,从一侧太阳穴横贯到另一侧的颧骨。他的真实姓名无关紧要,塔夸伦博的人都管他叫做红土农场的英国人。那片土地的主人,卡多索,起先不愿意出售。我听说那个英国人出了一个意...
深夜的街道斜斜的往上通,她的摊子有一支蜡烛在风里晃。天冷,地势海拔四千公尺,总是冷的,尤其在夜里。我停下来买一条煎鱼,鱼是煎好的,放在报纸下面,印第安女人很自然的要将鱼放回到油锅内再热给我。看到地上纸盒子里还睡着一个...
我应该活下去,但怎么活下去呢?我真想不出办法来。我里朝外披了一件羊皮袄在动物园里转悠了半天,以为孩子们会喂我点儿什么。可他们却把小石头扔了过来,看我能不能吞下去。我真吞了一块。这时一个小男孩儿对他妈妈说:“妈妈,咱们...